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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來的遊戲

出不來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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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9574448081
張經宏
九歌
2012年1月01日
93.00  元
HK$ 79.05  







叢書系列:九歌文庫
規格:平裝 / 256頁 / 25k / 普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出版地:台灣


九歌文庫


文學小說 > 華文創作 > 小說









  宛如小說魔法師般,張經宏以樸實簡單的文字,揮灑魔幻寫實、虛擬情境等小說技法,或溫馨嘲弄,或悲憫傷懷,直探生命的真實,檢視生存的困境與迷惑。

  以食物為題材,〈早餐〉中配料簡單,卻讓人鼻頭發酸的飯糰;記憶是虛構還是寫實,為什麼〈蛋糕的滋味〉回想起來卻不再甜蜜。從城鄉到都會,寫台灣老阿嬤的〈壁虎〉,斑斕神祕的民間信仰中掩映出老人內在的孤寂,而〈吉屋出售〉則以生動的語言展現市井小民充沛的生命力。從寫實到科幻,〈出不來的遊戲〉在虛擬中真實點出現代人的沉迷與逃避。

  閱讀張經宏的小說,看見小說的無限可能,鄉土與神祕、傳奇與寫實,每一篇精彩的故事,都是現代人生活的實境。

本書特色

  ★九歌200萬小說獎首獎得主張經宏精彩短篇小說結集。

  ★收錄11篇不同主題小說,分獲中國時報文學獎、倪匡科幻獎等得獎作品,展現小說多元而迷人的閱讀深度。

作者簡介

張經宏

  生於1969年,台中人,台大哲學系畢業,台大中文所碩士,現任職台中一中。曾獲教育部文藝獎、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時報文學獎、倪匡科幻小說首獎等。並以《摩鐵路之城》獲九歌200萬小說獎首獎。



推薦序:驀然回首的人生碎光 甘耀明 002

早餐 009
吉屋出售 021
家庭訪問 041
澄清湖之旅 067
香蕉.蜘蛛.猴 093
蛋糕的滋味 123
恭喜發財 145
找茶記 165
清秋 187
壁虎 209
出不來的遊戲 225
後記 247



推薦序

驀然回首的人生碎光 甘耀明

  小說家對一座都市最大的敬意,是徹底地奪取她的貞操,而後公布過程。這也可換算成女性主義的說法,徹底奪取他的童貞而後張揚。當然,小說家不是真的幹了此事,而是有能力穿透人慾表層──看似貞操與童真的扭捏表象──直抵人情糾葛的暗潮,然後張揚出來。關於繁縟無比的人際摩擦,莫過於都市,人們處處留下了痕跡。小說家永遠是最後抵達與離開現場的人,卻以有別於記者、法官、道德家、宗教家的專業態度,還原過程,其細膩的描述手法與內容,好像他早已預知此事。

  面對台中市的貞操與童真,台灣的小說家們太客氣了,他們花較多的時間與力氣在台北市或高雄市。偉大的城市,必然有深厚的小說對應。台中生活圈有值得書寫的小說題材,但是作品不多,這跟現代台灣文化發展與地方政府的態度有關。所以,張經宏拿下九歌兩百萬小說獎的《摩鐵路之城》,乃是對台中最大的敬意。文學不該以地域分優劣,或是捐棄。但是,對於我居住十餘年的都市而言,《摩鐵路之城》中描述的台中市光景,引燃了我未來對此城書寫的熱情。

  《出不來的遊戲》並非張經宏新作,是多年來短篇小說寫作的集結,屬《摩鐵路之城》的「前傳」。這本書與《摩鐵路之城》的劇情沒糾葛。然而,所謂「前傳」,是通過這些作品的鍛鍊,張經宏逐漸提升小說技巧與火候,鋪出了一條通往「摩鐵路之城」的道路。此書無論在筆法、題材與類型多元,是張經宏多年來磨筆的砥礪石。在無法探知作者情意之下,我只能就「同行者」的身分感受:砥礪而產生的鋼鐵般火花,明滅有時,孤獨時常,但是唯有透過火花的照亮,暫時指引,才能穿過「少作」的荊棘之路。

  與刺探《摩鐵路之城》的升學教育與青少年教養所使用的旁觀筆法,《出不來的遊戲》給我較多閱讀上的溫度。從母子之情〈早餐〉、父子之情〈蛋糕的滋味〉與〈清秋〉、祖孫之情〈壁虎〉,甚至延伸到家族糾葛的〈澄清湖之旅〉、〈家庭訪問〉,張經宏不愧是寫小說的經驗老手,筆法簡約,餘韻無窮。他處理這些家庭關係的價值對抗或妥協,無論矛盾或無解,線路並不十分複雜,而且力道掐得六分,四分留予讀者冷暖自知。這是他的強項功夫。

  這幾年來,台灣的文學獎繁多。台灣年輕作家的起步,幾乎是從短篇小說獎之路招搖的、沉重的、無感的拿著獎盃跑出來,即使不去討好評審,也常因為拗肘勒腿,好符合各樣的比賽場地與遊戲規則,屢屢限制自己拳法,失去完整的攻擊力。如何忽略《出不來的遊戲》沾染了「文學獎之惡」的氣息,似乎很難,甚至聯想到這是文學獎得獎的拳譜。然而,張經宏這幾年的短篇作品,不單是這本集子的篇數,《出不來的遊戲》絕對是他精挑細選的光芒之作。關於這些年輕的光芒作品,不單是鋼鐵般火花而照亮荊棘之路,也充滿了城市的人生碎光。

  這碎光難免讓我想起,每當騎車從特三號道路或中港路下大度山時,夕陽在台中盆地的餘光爍返,有如高度蜜軟的雲夢大澤蜃影。閃爍光芒可能來自高樓窗光、不鏽鋼水塔、移動車輛或高鐵快速竄過的反光。過不久,夕陽消失,更黑更濃的夜讓整座城市的霓虹夜色大放光明。

  光芒,來自每則餘暉、每盞夜燈,潛藏挫敗、糾纏或溫暖的故事,可能是此書〈吉屋出售〉那年輕的房屋仲介的溫良眸光;或是〈香蕉.蜘蛛.猴〉,鄉土魔幻般迷人且穿越歷史的香蕉葉澤光。現在,他們共存在這海島上最大的盆地內。這些驀然之碎光,刻意注視,長久等待,反而是等待果陀的戲碼,卻經常在不經意回首時瞥見。

  目前隱居在台中大雅區的張經宏,住在自己蓋的磚房老厝,庭院種滿了各種植栽,屋外盈繞著稻葉反光,更遠的地方矗立家庭式的鐵皮工廠。他是土生土長台中人,對此城農業時代的前身,到工業、商業、建築業、特種行業的變形金剛階段,有最道地的體驗。他對此城市的陸續書寫,是對她的偉大敬意。猥瑣、不滿、讚許、幹譙、容忍與愛,都是與土地最好的對話。這是我期待張經宏書寫的原因,也很榮幸在此盆地與他相遇,更無比祝福他的新小說集出版了。

後記

  這是一部遲來的小說集。年輕時的我讀過文學科系,也曾想像有朝一日可以成為一個作家,但那時的我既困惑又孤獨,周遭認識若干跟我有著相似心靈品質的人,雖然這些人的生活態度少有讓我滿意,但在平庸的我的眼中,他們個個身懷絕學深藏不露,使我很樂意與他們結為朋友。有趣的是這些高人都沒什麼創作慾望,這使我在他們面前,只好乖乖放下自家的破掃帚,低頭拂掃腳邊的塵屑。

  那幾年我認真地修了一堆奇怪、如今全無記憶的課,尷尬的是教室裡的知識無一能解決我心裡不斷滋生的疑慮。還算明白的是,如果那時我提筆寫作,要嘛大膽刨挖、牽拉些自己想的或四處找來的種種困惑,叫啊嚷地向世人宣告「我就是這樣的人」;要嘛裝成一個深思熟慮、看懂人生的斯文神棍。前者我不敢,後者我沒那本事,就這樣一路混到近四十歲,才斷斷續續吐露些不怎麼成熟的習作。

  為什麼我會開始寫作?這得從六七年前的工作談起。彼時我剛進入一所公立中學服務,除了國文,我被指派任教「文學鑑賞」、「現代文學」兩門課,幾次被天真的學生問到「怎樣寫作才會得獎」?於是乾脆來設計兩堂「文學創作與文學獎」的教學單元,順便處理這批莫名其妙的問題。課程結束了,不見那些來問的學生有何動作,後來我把課堂上丟出的稍加修改後寄去參賽,沒想到結果還算可以,〈早餐〉、〈吉屋出售〉、〈家庭訪問〉諸篇,都是在此一前提之下寫出來的作品。當初無非想告訴學生:即使生活經驗貧乏如我者,也可以透過觀察、記錄等功夫,慢慢找到可以挖掘下手的地方,久了也能弄出一兩篇還算像樣的東西。

  在〈吉屋出售〉裡,不難嗅出我觀察到的周遭許多生活的空間都離了人味。這部分我在《摩鐵路之城》又發揮更多。這讓我想到,如果我們長期在這樣的空間裡讀書寫作研究,會不會生產出來的東西,根本沒什麼「人味兒」?而像〈早餐〉、〈蛋糕的滋味〉那樣的作品刊出後,曾被若干讀者質疑其「文學性」濃淡的問題,我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有趣的是這類作品被轉載的次數卻相對地多,這讓我想到,會不會某些人口中的「文學性」,或許只是他想證明個人的品味?

  此外我漸漸明白了:在這個紙本的發表空間愈來愈缺乏的年代,「得獎」才稍稍讓你的創作有被看見的機會(網路發表也是一條管道,但對於習慣紙本閱讀的人來說,在電腦桌前掃拂落葉的觀看方式,不免有虛浮之感)。雖然我已無法像年輕的學生那樣,以為得獎與自我之間必然產生值得執持或驕矜的什麼,好供創作的人自我陶醉,而且也看見:得了獎,才有被批評、被認同或被誤解的機緣,這些都是好事。對於我的學生來說,他們也很喜歡老師得獎,那代表全班又有好東西可吃。如果還有人想問這方面的事,我的經驗是,盡量少看別的得獎者說了什麼、寫了什麼,專注地呈現自己想寫想說的就好。

  到了近四十歲才來創作,看來我是個晚熟的人,這或許可以給仍在創作之途上踟躕的學生一些些啟示:慢慢來就好。而我所知道的創作者裡,有一個到了四十多歲才踏上寫作之途。他是我很喜愛的一位推理小說家:松本清張。

  至於〈清秋〉所寫的主題,則是以前輩畫家廖德政的一段青年經歷為主。幾年前蒙廖先生親自題耑贈書,無以為報的我,遂以他為主角而完成此一短篇。小說的焦點關注於畫家棄醫學藝的心理轉折,與父子之間的緊張關係。畫家之父廖進平先生當年因二二八事件失蹤,幾年後畫家將思父之情寄託於創作〈清秋〉,這幅畫作日後不僅獲得省展特選主席獎,亦為美術史上之傑作。德政先生於音樂藝術的涵養亦深,儘管彼時的外界風風雨雨,他內心裡仍有個非常完整的,但凡真正的藝術家都會去滋養守護的無人能剝奪的空間。我懷著虔仰的心情靠近那裡,寫了〈清秋〉。因為用小說的方式呈現,與史實比較有出入的是:〈清秋〉應該是畫家在台北居處完成,小說則將其構思的靈感移至神岡老家。又小說家呂赫若亦有一短篇名作,題為〈清秋〉。

  有個朋友告訴我,上一代幾個出色的本土藝術家呂泉生、廖德政、林之助、呂赫若都出自葫蘆墩一帶,這塊豐饒富庶、非常宜於人居的淨土,多年來一直是台灣經濟發展的重要命脈,可惜長年開發下來,並沒有使得天獨厚的此地出現比較高水準的公共建設品質,反而淪為派系角力掠奪的爭戰地,那些曾經被藝術家以彩筆歌頌的美麗大地,如今只能進到美術館的特藏室才得以睹見。而新聞裡動不動冒出地下水被汙染、公務員大剌剌花費公帑出遊的瀆職事件,有不少就出自此地。我在寫作此類小說時,心裡經常浮現這樣的思索與矛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寫?

  所以,當我近日看到一則比賽的新聞,內容大約是歡迎各校景觀學系的高手,以台中一座土地公廟為改造對象,參賽者各憑長才馳騁其對祭祀空間的發想與規劃,我心裡異常欣喜。土地公廟,以及環繞著祂的水田樹蔭,在物質貧乏的年代,曾經在許多人的童年記憶裡吹過一陣一陣徐徐的涼風,那種自然的撫觸是多麼地飽滿而豐潤!不知我這樣說,有誰還能呼喚起心底曾有過的微風光影?我甚至懷疑,缺了那種感受的人,要他憑空吐露創造的豐美與真摯的情感,無異於緣木求魚。如今一座座廟宇隨時代的變遷而塗得華麗五彩,原先的泥土地因貪圖方便而糊上堅硬的水泥地面,景觀上搞得比日本的神社還要摩登,卻也使得居民失去了樹蔭下悠閒沉思的良緣。在某種程度上,這類空間的喪失,可以說是此地人們對於心靈某些根源性情感的集體喪忘,而缺了療癒空間的人們,只好再次花錢遁入電梯大樓裡的精神商談室,或冷氣籠罩的各種時髦養生教室。

  我在〈壁虎〉裡借了一點奇幻手法寫出那個孤獨的幻象,背後寄寓了一些些盼望,何時我們能再找回那個與天與地一同呼吸、單純飽滿的祭祀與祈禱之情?人與自然的疏離,是人必然得跟自己疏離的前兆吧。

  正因為現實裡的我居住在這樣一個愈來愈嘈亂荒蕪的鄉間,這個期盼於我來說,便有了真實力量的推湧。

  小說寫得好或不好,自有專業的批評標準。「這太扯了,」有個教授讀了〈找茶記〉:「偷電纜線偷到被電死,哪有這麼離譜的小偷?」也許他不知道的是,我的取材全來自報紙上剪來的社會新聞。當然,這有可能是我寫得不夠好。

  但凡人們創作出來的一切作品,包括小說,有如自然界的花落花開,時間不對,知音難覓,儘管它是那麼多文字意念串成的東西,早了一步晚一步,左偏一步右一步,就沒人看見,而又一次如草葉上的晨露消溶於空氣之中。為了多一些些能被看見的零點幾秒,只好將自身充塞於不斷製造的宣傳、節目裡,這是我們的時代啊。

  回想十幾年前的我還在私立學校服務,每天忙到昏天暗地,創作這回事想都沒想過,哪裡知道從私校放出來竟然有餘裕寫作。我常在想,若這麼多終日對學生指指點點,聲稱要幫他們找到自己舞台的老師們,能把自身潛藏的能量釋放出來,不知改革了一二十年,補習班卻愈開愈多、參考書愈賣愈貴的我們的教育,它的面貌會不會真的很不一樣?

張經宏 於二○一一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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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果在冬夜,一隻老鼠
2. 晚自習
3. 九歌少兒書房第五十四集
4. 從天而降的小屋
5. 雲想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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