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Spanish way，生活的另一種可能



第一章• 蔚藍安達露西亞

1.1 Tapas 不只是小菜

1.2 這是西班牙還是阿拉伯？

─最美麗的阿拉伯宮殿：阿爾罕布拉宮的日與夜

─迷失巷弄摩洛哥

─和諧不和諧，清真寺大教堂?

1.3 上山找火腿！

─高山火腿，白的也不錯

─戴帽子的白色煙?村

1.4 玩雪山，不分夏冬

1.5 南部最美的海灘小鎮

─歐洲陽台與白色小村

─沙灘餐廳與西班牙飯

─印第安納?瓊斯的秘密海灘

1.6 舞動之南

─Ole！格拉納達洞穴裡的躍動VS.塞維亞來自靈魂的痛

─塞維亞的歷史繪本

1.7 為什麼不玩？西班牙南部的夏日節慶

─闖入民宅去賞花？！

─馬拉加，全城舞、舞、舞！

─格拉納達一年到底有多少次遊行？

─亞罕瑪，無臉見人，你才是傻瓜！

─薩洛本尼亞，最短的夜

1.8 回歸小英國



第二章•火烈中部、東岸與外島

2.1 瓦倫西亞，不止足球

─看見未來的世界，瓦倫西亞

─正港瓦倫西亞飯

2.2 全城瘋狂！番茄節，越髒越快樂?

2.3 皇者之城，馬德里低調的華麗?

2.4 和諧的意義， 山城托雷多?

2.5 穿越時空邊界，埃斯特雷馬杜拉

─重塑羅馬帝國，梅里達

─蜜糖色世紀，卡塞雷斯

2.6 巴塞隆納的驕傲

─人海戰術，廣場九層塔

─魔鬼降臨火花四噴，奔火夜

─富靈魂的建築之城

2.7 從本土到外島，馬略卡

─尋找傳說中的透明果凍海

─小島的藝術營養

2.8 紙醉金迷日與夜，伊比薩



第三章•綠野中西部與北岸

3.1 北部的醜小鴨

─藝術能救世界？畢爾包

─指指點點，北部串串小菜

─天涯海角，孤島隱修院?

3.2 人生勝利組，聖賽巴斯蒂安

3.3 秋紅了，沉醉葡萄鄉，杜埃羅河岸

3.4 學術，在於尋找青蛙，薩拉曼卡

3.5 魔鬼之條件，塞哥維亞

3.6 朝聖之路（上）﹕前行加利西亞

3.7 朝聖之路（中）﹕為了章魚，繼續走吧！

3.8 朝聖之路（下）﹕路，一直走下去

─Camino，一直在心中



Espanol──跟西班牙人聊天?

#1風乾火腿工廠的工人

#2舞蹈家

#3準新郎

#4嘉年華參加者

#5番茄節參加者

#6土匪幫

#7人塔運動員

#8示威者

#9巨人

#10釀酒師

#11攝影師

#12朝聖者

自序?? ?



Spanish way，生活的另一種可能



　　「I teach you in a Spanish way.」這是香港七年級生熟知的電台整人節目的梗，內容和西班牙沒半點關係；但我後來才發現，「Spanish way」還真是一門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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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和認識朋友一樣，都需要一點點緣分。早年我曾經到訪過西班牙幾次，但都屬匆忙的採訪工作，欠缺人與人之間的接觸，印象普通。老實說，直到我決定去格拉納達（Granada）讀語言班前，我並不是西班牙控，只是為了學語言、方便日後到中南美洲旅遊。但從下飛機後的第一眼，我就沒理由的喜歡上她了，也讓我之後幾年斷斷續續地回到當地旅居，一年至少有三個月時間都在當地住下。我以前不懂，為什麼會有老外忽然醉心中國文化，跑來學中文、打功夫呢？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因為我也沒原因的中了西班牙的毒呀！



　　我們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偏見去旅行，很容易把眼前的新事物和慣性環境比較；我不知道為什麼，但西語系國家（無論西班牙本身或拉丁美洲），都讓人有一定的負面印象。



　　「西班牙經濟差，就是因為他們懶惰呀！」

　　「西班牙很危險，扒手很多！」



　　連從沒去過西班牙的人都會輕易下這樣的定論。



　　但說出這些話的人，根本沒聽過當地人的解釋呀。即使是去過西班牙的，如果只進出飯店、餐廳，也不一定能了解西班牙人的生活方式和態度；說旅行，也仍然是在自己的框框裡看世界。



　　事實上，西班牙人的平均工時，在歐盟國家中，比英、法、德都要高，而最低工資還更低。經濟差、失業率高的原因在於政府貪腐、官商勾結問題嚴重。



　　畢竟現在當地工作難找，我認識的每個西班牙人都很認真工作。不少商店（特別在南部），會在下午兩點到四、五點間午休，但他們晚上會開到八、九點；在歐洲部分國家六、七點店都全關了，但在西班牙才正熱鬧呢。其實夏天南部中午的氣溫會達40度以上，沒有人想逛街，把時間調整一下也是聰明和折衷的做法吧。（工作是否有效率，就另當別論了。）



　　至於治安問題，我第一次到西班牙就被吉普賽人搶錢、也有人企圖開我的背包。大城市馬德里和巴賽隆納的名聲在以前較差，但實際上我看到的是旅遊點多了警察巡邏，其他小城更是讓我覺得很安全。說到底壞人用的都是老花招，如果警覺心低，世界每個國家都能發生。



　　我接觸過的西班牙人，即使沒有豐富的物質，他們都是隨心所欲的生活；有時候我受不了他們沒時間觀念，慣性遲到二十分鐘到一小時；覺得他們太愛聊天，已經很晚才吃飯，我餓扁了但他們還在聊天忘記要點菜，一頓午飯吃了三個半小時。但他們對朋友熱心，所以願意花時間聊天而不是滑手機；他們享受生活的當下，能玩的盡量玩，哪怕玩到太晚要睡沙灘；他們真誠的和人相處，所以對陌生人也能聊上半天，不用有高深的學歷，都能從羅馬時期聊到畢卡索，反而亞洲人朗朗上口的國際名牌他們聞所未聞；他們也不吝嗇地對別人發出讚美，起初不免會覺得男生太輕浮，但後來發現女生也一樣，甚至看到聖母像也會大聲呼喊：好美！他們說：「我真心覺得美呀，為什麼不說出來？」我開始檢討，我們在生活中，對生活本身、對環境、對其他人，甚至對自己是否都忘記讚美呢？



　　我在馬德里時聽到鄰座的遊客放聲大談：「比起我們國家，歐洲真的好落後，建築物都好舊！」



　　我當下傻眼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有人以「落後」來形容歐洲，在我看來，西班牙、或整個歐洲的文化豐富，生活在當地，每一步都像在活動的歷史中。又怎麼是只追求拆掉舊建築，然後蓋出高、新、醜大樓的人所能理解呢？



　　落不落後，是來自對自由平等的追求，醫療、教育等民生的政策安排。如果單憑建了什麼大型建築，而大量人民仍處於民智未開的層面，一點也不能稱為先進，頂多只是空殼吧。



　　如果沒有開闊的心去接受、去理解，把自己的標準強套於別人身上，真是白白浪費了旅行的機會和時間。



　　我喜歡西班牙，除了美食、文化，也是他們那無拘束的生活態度，對真正快樂的追求。我們的身體都是自由的個體，但精神層面卻有很多壓抑和束縛；而西班牙人是打從骨子裡講求自由的思想，也尊重別人的權利；他們的快樂是源於生活，而非物質。他們有很多習慣和世界完全不一樣 （像之前提到的午休、吃飯時間等），但他們也有不為主流改變的堅持。傳統的節慶一大堆，也是為了追尋快樂的表現。在人家覺得瘋、怪、傻之中，他們就是做自己（當然，這不完全是正面，像鬥牛我就不能認同）。



　　對我來說，這本書可以說是《辭職旅行的意義》的前傳和未完的後傳；西班牙為我那一年多的旅程開啟了往前走更遠的勇氣，也讓我在「後辭職」時期，有目標去延續自由旅遊寫作人的身分，把世界當成我的辦公室。我想為西班牙寫一本書，是我在西班牙各地的遊記，也是我寫給西班牙的情書。



　　我常提醒自己，旅行要對歷史背景做足功課，但同時要帶著白紙般的心。我相信旅途中遇上什麼人、看到什麼事，都和自己的信念有關；如果只照著指定的行程、餐廳、商店，你看到的也只是複製別人的回憶。畢竟篇幅有限，書中也只能寫下我印象最深刻、最喜歡的地方。但旅行不止是單純看美好的一面，西班牙對動物不人道的一面，我也會講出來，希望讓更多人了解，別以為自己是遊客看看湊熱鬧而成為幫兇。



　　我拒絕網路上的道聽塗說，我要自由去走、去拍攝和體驗所有的地方和節慶；不在乎語言的不同和能力，和遇上的西班牙人真切的聊天、聆聽，我希望把他們的想法帶給讀者，認識我喜歡的西班牙。



　　像我最常聽到西班牙人碰到外國人調侃時，總會笑笑說：在西班牙，就是不一樣嘛！在我看來，Spanish Way不是什麼稀奇古怪，而是真切的展現了，生活的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