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托邦」(Cacotopias)作為曾建穎2020年個展的名稱,如實反映了他近期諸多作品的景觀。相對於「烏托邦」(utopia)所寓含的美好,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純屬想像或虛擬,並不真實存在的空間,惡托邦更接近傅柯(Michel Foucault, 1926-1984)所提的「異質空間」(heterogeneous space)或「異托邦」(heterotopia),實際存在於現實世界的某處。
曾建穎新作中的畫面,大多籠罩在暗黑與陰森之中,讓人感覺魅影幢幢,還瀰漫著詭譎的末日氛圍。啟蒙或成年相關的主題,逐漸從他的生命世界淡出。年少終也長成,面對的是已知不美好,越來越擾攘,令人焦慮、不安,充滿危機變數的當代現實。
以身體作為感知世界的介質,曾建穎對於性別、膚色、身體認同,以及涉及專制父權(乃至於母權)的課題,一直敏感而深有體會。再現為畫面的敘事,他以看似間接的劇場扮裝手法表達,卻不十分保留,直指人性深層地帶的變態之惡。
隨著生命閱歷的增長,曾建穎將個人體察世界的感知經驗,具象地顯形與轉化,建立了自己的「無聲戲」劇場。面對當代的現實議題,反映個人觀照,以及對他人的注意,他以情境再造的形式手段,在畫中重新造景。人物甚至顛覆現實,扮相華麗、誇張,甚至虛幻、超現實,讓觀者感覺經歷一場穿越時空的如夢戲劇。透過戲中人的眼神、舉手、投足,觀者揣摩他們的情境遭遇,也反芻人心與瞭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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